“没事的,叫着,叫着就习惯了。”宫主管对于倒下去的圣人没有任何的同情,他只会觉得那些人不懂事,和命运抗争,那都是傻子。
汴梁很生气,他那前世的记忆,让他无法苟同这样的残忍,所以他问,“就没有办法改变这种情况吗?”
宫主管说,“方法自然是有的,有些人熬不住,就自杀了。”圣人想要自杀,根本没人拦的住
汴梁叹口气道,“这又是和月雅阁一样对不对。”妓院里熬不住的女人也自杀了。
宫主管笑着,又点了点头,“爷,您真聪明,确实有很多地方和月雅阁一样。”
说着,他悄悄的凑到汴梁的耳边说,“如果您有爱心,也是可以给他们赎身的,在这里玩,总是有不方便的地方,不如带回家里去,想怎么玩都行。”
汴梁一愣,他还真没想到有赎身这一出,但是就服务的价格表来看,这赎身的价格肯定不会便宜。
他身上根本没钱,可他还是装着阔气的样子问,“怎么赎?月雅阁的姑娘还能挑挑标不标志,这圣人能挑出什么来?”
宫主管笑着说,“爷有所不知,里面的每个人我们都有生平记录的,爷您要是喜欢,我给您介绍介绍。”
他之所以那么热心,是从汴梁的衣服来看,觉得这位爷有钱,而且有爱心,说不定能做成一笔生意。
圣人铺子虽然开张多年,但是赎身的业务一笔都没做过,毕竟那可是要一千两银子,整个潼关城能拿出来的不超过十个,有这钱的人也不至于无聊到买个残废圣人玩玩,搞不好被圣人一头撞死,那就丢人丢到家了。
汴梁看看薛慕澜和老板娘,这两位自从进了大厅,都没说过话,一个盯着西边厢房的方向,对圣人们视而不见,另一个双眼泛红,估计偷偷的哭过了。
没出息,这都哭!汴梁心里鄙视了二弟一番,对宫主管说,“那行,你挑好的介绍介绍,最好是年轻的。”
他想,万一以后那天发了财,就来这里做做好事也是可以的,毕竟里面的人活的太难了,可是如果是年纪大的,救出去也活不了几年。
“好嘞,爷,您看。”他指着一位靠着隔离铁棍坐着的囚犯说,“这位叫段骑浪,是本店最小的,今年二十二岁,别看他年小,他人可真不一般。”黄婆卖瓜的时候,瓜各个都不一般,这是营销手段。
宫主管说着瞅了眼汴梁,发现他在认真听,就接着说,“此人十岁时,因犯事被囚禁于北平大牢,没想到,此人在监狱里修炼成圣,还企图越狱,被抓后,就送到这里来了,大概是两年前。”
“瞎说!监狱里怎么测试入圣!”汴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,都说无商不奸,但是你这慌撒的,都侮辱人的智商,那可不行。
宫主管笑着说,“嘿,爷你有所不知。圣人不用测试,用刀砍两下就知道了,圣人都刀枪不入。就算偶尔有些横练功夫的,那再放火烧一烧就好,圣人是水火不侵的,那家伙越狱的时候被人试出来了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刀枪不入汴梁是知道的,水火不侵却是第一次听说,可是在他前世的记忆里,这不科学。“那要多少钱啊。”他问。
宫主管笑得更开心了,“不贵不贵,对爷您来说都是小钱,就一千两而已。”
“一千两!”汴梁张大了嘴巴,这些日子,他多少有点清楚银子的价值,醉仙楼一桌酒菜三百文钱,月雅阁的头牌侍寝也就二两银子,想要开个老板娘那样的酒楼,不过二十两。这圣人铺子里的废人,要的是五十家酒楼的价格,怎么不去抢!
宫主管还是笑着,这是他们的职业表情,“爷,瞧您惊讶的,那还不是你一件衣服的钱。”南朝宫廷锦缎,宫主管这点眼光还是有的,那是天下最好的衣料,潼关城也就几位爷穿的起。
“一件衣服?你确信?”汴梁问,他虽然知道李长生穿的衣服不便宜,但是一件衣服一千两,那还真是阔少爷!
宫主管连连点头,“确认,确认。”由于圣人铺子地位特殊,他又是这里的主管,自然接待过很多阔少名流,认衣服的水平是没得说。
南朝宫廷锦缎都是用汴家的天蚕丝编织而成,因此,缎面不但柔滑,而且光泽特别鲜艳,民间俗称天蚕衣,而汴梁的这件长袍,从色泽上看,更是天蚕衣中的上品,比今天来的陈百万的衣料还要好,千两银子,那还真不够。
“那好,给你!”汴梁立刻将衣服脱了,然后塞到他的手里,“就赎他了,可别耍赖哦。”
汴梁虽然称不上什么大善人,但一件衣服能救一个人,这买卖超级划算。
“这。。。”宫主管显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,他不过是句玩笑话而已,没想到客人当真了,这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复,毕竟拿衣服换人,不符合铺子的规矩,“爷,您这是开玩笑吧。”